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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台》创刊六十周年纪念文章—久别与重逢

发布时间:2018-09-05 11:08:46   点击量:

  久别与重逢

 姬君超
 

  一日,我在书房整理成堆的资料,偶见一册破损的《戏剧战线1959·第五期》藏本。我只记得《戏剧战线》是河北省会自保定迁往天津时创刊的,却记不起具体的日期。就通过戏剧传媒的孙凤章先生接通了健在的老戏曲研究专家王德彰先生的电话。才得知《戏剧战线》正式发行于1958年7月1日。恰此时快递送来了《大舞台》(2018第1期)新刊。屈指一算,从《戏剧战线》到《河北文艺· 戏剧增刊》,再到《河北戏剧》,直至今天的《大舞台》,已经跨越了世纪的门槛,经历了五轮的本命!我久久捧着这破损的藏本与崭新的近刊,那悠远的回眸,真叫我眼炫心动……

  初 识

  那是1959年的阳春,我们“冀一班”(即河北省戏曲学校河北梆子第一班)的二十一名学友,刚刚结束在《徐水县人民公社文艺工作团》历时八个月艰苦而火热的实习演出,奉调来至省会天津到河北省青年跃进剧团报道,住进了与解放桥毗邻的河北省人民委员会招待处(此楼另文叙说),天津卫都叫它法国楼。一日我们正在人民礼堂演出《挡马》,跃进团的领导邱林同志就在乐队的內侧叫了声“君超!来!”我赶忙放下手中的铙钹凑上去。邱林同志只说了声:“快走!”就领着我到了礼堂左侧的休息室。进了门见高树勋副省长和夫人刘秀珍女士坐在正中。旁边还有文化局艺术处的正副处长刘春风、李泽严、王绍九等同志。邱林同志进门就说:“这是姬君超。他的字写得不错!”我记得清清楚楚,高夫人忙向高副省长低声说了句话。高副省长只说了声:“好。就交给他吧。我们听戏去!”出门时高夫人还有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邱林同志忙把一叠绿格稿纸递给我,说:“这文章你连夜誊清。可要仔细呀!”我接过稿纸一看,那稿纸的上的字密密麻麻、凌凌乱乱。标题也由《浅谈我扮演杜十娘的体会》改成了《我演杜十娘》。作者署名是贾桂兰。我知道贾校长(我们习惯的称呼)没上过学,就单纯的问了声:“这不是贾校长的亲笔吧。”邱林同志挺严肃的说:“这你别管,抄清楚就行了!”我便随等在一旁的高副省长的司机兼警卫马大哥(我一直这样叫他)坐高副省长的吉姆轿车返回驻地。回到法国楼,我就在一楼业务室誊写。因那稿子有二十来页,改的又乱,我又是工工整整整的抄,还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直至听到楼外有轨电车叮叮当当的铃响,才告完工。时过几日,这篇稿子就在《戏剧战线》(1959年第五期)的重要位置发表了。正是这段经历,使我初识了《戏剧战线》。

  知道贾校长这篇稿子发表于《戏剧战线》(1959年第五期)是1960年的事。是时河北省青年跃进剧团已由保定河北饭店驻地迁往天津新近落成的河北宾馆。是时按照中共河北省委“河北艺术研究主要是研究河北戏曲,戏曲研究又主要是研究河北梆子”的指示,河北省戏曲研究室就设立在河北省青年跃进剧团,并把所有研究资料集中在青跃剧团后楼的二楼,建立了资料室。还特别把南开大学图书系毕业的高才生杨一中君调入做资料管理工作。因兴趣使然,我就成了这资料室的常客。那资料室的老图书资料净是线装的珍本,也不乏孤本。几近所有的隆科多、老晋隆、百代、胜利等公司出品的河北梆子唱片全有,且有的还是双份。在一沓沓老报刊中,有《中央日报》、上海的《申报》、沈阳的《盛京时报》、天津的《大公报》这样的大报,也有天津南市的花边小报,都由图书专门家杨一中君调整的类目清晰,陈列有序。尤其是那一摞摞新旧中国不同时期出版的《十日戏剧》《戏剧月刊》《戏剧报》《新戏剧》《百花》《上海戏剧》等戏剧期刊更是资料的重点,分列于书架的显著位置。而当时与《戏剧报》《剧本》一道被誉为中国北方“三大戏剧期刊”的《戏剧战线》更是重中之重每期五册陈列在最最显眼的书架。今日想起那颇受器重资料室,真可谓是一座中国戏剧史的宝库。其中的每一份资料在六十年后的今天都会是淘宝者眼中的珍品极品。源于有我帮助誊清的稿件发表在内,我便经杨君默许,抽取了《戏剧战线》(1959年第五期)五册中的一册保留至今。也由于那时对《戏剧战线》的再识,才使得我渐渐対戏剧文学和戏曲研究产生了兴趣。

  久 别

  又一日,我照旧去资料室翻看近刊旧报。老资格的知名导演方峥先生引一人进了门。我定神一看,来人竟是我们的老领导林岩同志。我开口就叫了声:“林团长!”“你是五儿?”“是我!”“你师傅的那篇《我演杜十娘》的文章是你写的?”“不是写,是抄。”“抄也不简单!那稿子改的多乱。经你一抄,连标点都不差。你就到我那边去吧?”方峥导演忙说:“可不中!君超正跟着我排高明利的《赵氏孤儿》,我把他当‘音乐导演’用哪!”林团长说:“音乐导演?”我忙说:“我就是敲鼓。”林团长又笑了:“我明白了……”自此我才渐渐体味到戏曲的鼓师在排戏的进程中,要承担设计锣鼓点子、归拢程式动作、统领舞台节奏、烘托剧情气氛等任务。而这一重要环节,往往被忽略了。后来,我改工编导后,也就在能说上话的当口,坚决的提出,应为戏曲的鼓师正名,并列入主创人员之行!话说回来,我称来人为“林团长”是因为他是河北省河北梆子剧团的首任团长,我们河北省河北梆子剧团少年学员队就是他在任时组建的。“五儿”是我的小名儿,那时候的前辈从林团长到管理员贾永铎都这样叫我。这之后我才听方导演说:“林是戏研室主任,他看上你了,打报告也白打,他们在后背,咱们在排面,动跃进的人都得经过省长说话。”说来也是。时过不到一年,我便源于家庭出身与王景瑞、孙焕香、张国光的二十余名学友一起调离了跃进剧团。当我提出是否可留在《戏剧战线》工作时,一位领导只是说了声:“服从组织安排吧。”急切间我只得找到林团长提出留在天津工作的请求。那时候他那颓丧而伤感的面容至今仍令我心寒:“五儿去吧。……《戏剧战线》也停刊了……”就这样我久别了心爱的剧团、久别了心爱的期刊……

  重 逢

  一别就是二十余年。我已从弱冠,跨过了而立,步入了不惑。1982年我应老一辈戏曲理论家马龙文先生之邀参加《戏曲志·河北卷》的编纂,又应老一辈戏曲理论家绍锡铭之邀参加《戏曲音乐集成·河北卷》的编纂。一日我正在河北省文化厅东侧临建的二楼戏曲志编辑部工作。同室的张松岩君说:“去看看吧。林岩先生捐了不少珍贵资料!”我一听林岩的名子,就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旧事。便急切切的赶到办公楼顶层临建层的会议室。遗憾的是林岩先生因病并未莅临。但他老人家捐献的一百二十余件珍贵的资料,却长久地荫庇滋养着我们。说来也巧,我与林岩先生的重逢又与期刊的重逢同步。不久更名《河北戏剧》就发表了我与师兄阎明合写的《河北梆子唱腔改革的浅见》文。接着我又在《河北戏剧》以桑林笔名发表了《红杏枝头春意闹·介绍河北梆子新秀张秋玲》等文。1984年《河北戏剧》更名为《大舞台》。编辑部的刘润为君到戏曲志编辑部找我,邀我写一篇千字文,说是要在《大舞台》改刊号上发表。我欣然应下,连夜写了缅念恩师秦凤云先生的《三张照片的缅想》一文。不多日《大舞台艺术双月刊》第一期即于1984年2月5日正式发行了。

  此后的三十四年里,尽管《大舞台》的主编几易其人,且有的好友已经作古。但至今《大舞台》这份河北乃至整个燕赵大地现存的最有影响的期刊,仍是,也会长久是我的良师益友!

                                                                          责任编辑/孟彦军